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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最早的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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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麽說?”

寧紫陌本來不打算說這個的,寧玄離似乎知道這一點,緩慢道:“小陌,我們講好的,什麽都不瞞著彼此的。”

“可你天天在外面,我也沒追你後面問啊。”

寧紫陌小聲嘀咕的這句話被寧玄離聽了個斷斷續續,有意思的說道:“小陌啊,你還說你到底氣什麽啊?”

寧紫陌其實還沒有從剛才書房裏面發生的事情回過神來,恍惚道:“我們,我們之間不該那麽做的。”

“小陌,你知道的,哥哥愛你,哥哥親自己愛的人,有什麽不對嗎?還是說,你不喜歡哥哥了?”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哥哥。只是,我覺得這似乎不合乎常理,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你是我哥哥啊。”寧紫陌覺得自己剛才哥哥說的話挺有理的,她是很喜歡自己哥哥的。

小時候爹爹同僚會帶家屬過來家裏赴宴,那些小姐姐們總是追在自己哥哥屁股後面,她就覺得嫉妒,多次跋扈的說哥哥是自己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要妄想親近。

那時候的寧紫陌還是個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小屁孩,喜歡或者厭惡都表現在臉上,並不像現在這樣,修了隱忍的性子,習慣性把事情都藏在心底了。

“既然小陌喜歡我,我也愛你,怎麽就不能那樣了?”

寧紫陌歪著腦袋很是認真的思考了良久,其實她的腦子似乎跟被棉麻捆了似的,旁的事情她一思考都能極快的理清思緒,這件事情怎麽好像就格外困難些。

“總之就是不行,哥,你別在逼我了。”

寧玄離的眼眸裏面本來期望的星火在聽到這話的瞬間便滅了下去,但是卻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急於一時,便笑道:“吃飯吧,不說這個了。”

寧紫陌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飯粒,精神氣也不是很足,沒精打采的說道:“剛才我撞到了寧天成,他似乎是要去暢春園吧。”

如今的暢春園已經是這將軍府最清冷的一處了,只有一個丫頭在暢春園裏面看著魏姨娘,此刻正坐在桌子上面撐著手肘打盹,絲毫不知道房間裏面來了人。

“咳咳。”

寧天成假裝的咳了兩聲,那丫頭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慌慌張張的起身道:“給大少爺請安,大少爺您這麽晚還來暢春園啊?”

寧天成根本沒空搭理一個小丫頭的話,只是不悅的吩咐道:“下去。”

那個丫頭是柳姨娘安排的眼線,從暢春園裏面出來之後便立馬的去給柳姨娘通風報信了。

“娘?”

寧天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魏姨娘猛地往後面回頭,此刻魏姨娘滿臉的泥垢,頭發蓬松淩亂,狼狽的樣子讓寧天成看著都覺得鼻頭一酸,但魏姨娘的那雙眼睛睜的賊亮,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恢覆了自己正經的臉朝著寧天成招手道:“來,天成你過來。”

寧天成將信將疑的靠近,蹲在了籠子外面,伸手進去將魏姨娘頭上的一根稻草拿掉,一個堂堂男子漢眼眶通紅道:“娘,您受苦了。”

“娘不苦,對了,你去看過你妹妹啊?她在水月庵怎麽樣啊?”

“娘,妹說她懷孕了,按照日子來看,就是那五皇子的孩子,五皇子他抵賴不得,明日兒子打算先去接妹回府,想來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再狠心趕二妹走了。”

“真的?”

魏姨娘的語氣裏面含著懷疑,但是寧天成嘆了口氣的說道:“就是這二妹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明日我帶個大夫先去給她把把脈先。”

魏姨娘見這寧天成沒有沖動的在今日就將人先帶回來,不由得安慰的舒了一口氣感嘆道:“你妹妹要是有你這麽懂事就好了。對了,娘還要跟你說一件事。”

寧天成蹲著身子聽的認真,但是聽到自己娘親說媚丹是個奸細之時,還是不由得皺了眉頭的反駁道:“娘,這媚丹跟那嫡小姐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怎麽成了那嫡小姐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了?”

“天成啊,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覺得為娘還會騙你嗎?天下那麽多的女人,你何必單單總把一顆心記掛在一個戲子的身上啊?”

“喲?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柳姨娘甚至連妝容都沒梳一個,披上了衣服便漏夜前來了,見到那母子倆暗戳戳的不曉得說些什麽,就冷哼的插了句話。

寧天成站起,不可一世的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知道本少爺跟我娘親說的話?”

柳姨娘以前被寧天成沒少擠兌過,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只見這柳姨娘無所謂聳聳肩,轉身便訓斥那個看守院子的人,陰陽怪調的說道:“你們連個院子都看不好,什麽人都放進來,這樣能讓魏姨娘安心養病嗎?明日,每個人去領十板子吧。”

柳姨娘的話似乎格外的多,對著魏姨娘說道:“真是怪了,吃了那麽多的藥也不見你正常一下子,這兒子一來你就好了。你這瘋不瘋的,原來是挑時間的啊。”

寧天成似乎是氣惱上了頭,聽到這話,朝著柳姨娘走了過去,想過去跟人理論,但是才走到柳姨娘的跟前,柳姨娘便自顧的一個人倒了下去。

如懿也是一個戲多的小妖精,此刻往魏姨娘身上一撲,哭天搶地的嚷了起來:“姨娘,您怎麽了?您肚子裏面的孩子怎麽樣啊?”

魏姨娘聽到這句話就覺得事情不簡單了,果然這柳姨娘的裙擺下面染了血,很快的浸濕了衣褲,如懿慌得不行,朝著邊上幾個丫頭吼道:“你們這些蠢丫頭,還不趕緊去通知老爺,快,快去請府醫來。”

“如懿姑娘,這到底是去找老爺還是去請府醫啊?”

如懿滿頭黑線,極快的指揮道:“你們三個人,兩個人去通知老爺,一個請府醫不就行了。蠢的要死。”

寧天成的臉色凝重,對著那一聲聲叫的痛苦的柳姨娘說道:“我可都沒碰到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把這個孩子賴在我的頭上?”

魏姨娘見丫頭們都跑光了,才冷哼道:“柳姨娘,我已經無法撼動你的地位,你還這般舍得?”

柳姨娘那一下子是實打實的跌倒到了地上,她確實懷孕了,但是大夫說過了,她已經三十有五,是屬於高齡產婦,而且當初兩年內連生兩個孩子,早就傷了身體的根本,胎氣一直不穩,若是強留這個孩子,極易一屍兩命。

柳姨娘向來是個懂得取舍的人,是個不做沒把握事的人,她不是狠心非要掉了這個孩子,而是知道若是自己死了,她留下來的兩個女兒以後的人生大事沒有人給她們做主,將來多可憐啊。

她今日也想明白了,她原本還不明白為什麽嫡小姐似乎一下子就變的狠心了,那嫡小姐從小就沒有娘親去疼愛,想要的東西只能自己去爭取。

如今她也是一樣,自己想要的東西需要自己去爭取。

今夜註定是個不寧靜的一個夜晚,墨竹這種暗衛都是愛在晚上出門,在天色完全擦黑的時候才出了王府,一路便奔著水月庵去了。

秋日的露水濃重,饒是墨竹練就了一身的武藝,此刻也覺得寒氣侵體,他此刻貓著身子在水月庵的屋頂上面,盯著那寧紫欣的房間。

清冷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耀進了寧紫欣的床頭,寧紫欣睡的不熟,恍惚見似乎覺得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她不由得更加的抓緊了這潮濕的棉被,恨不能整個人都躲進被子裏面去。

她在床上瑟瑟發抖,墨竹知道人是醒著的,在心裏嘆了口氣,卻有些無奈的從懷裏掏出了鋒利的匕首,預備聽從宮玄正的吩咐,剔除這寧紫欣的膝蓋骨,讓她成為再也走不出這水月庵的廢人。

他撩開了床帳,這一個動作嚇的寧紫欣瞬間就起了身,驚慌道:“什麽人?你是誰?你來幹什麽?”

墨竹手上的匕首也沒藏著,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寒涼的光,寧紫欣嚇的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墨竹見人叫了起來,深怕引來了旁人,便焦急的單手便將人給劈暈了過去,墨竹又不放心的朝著門外看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人過來便放了心。

墨竹這等侍衛被宮玄正教導的心裏只有命令,只有服從,根本沒有什麽惻隱之心。

但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接了一件棘手的事,卻還是抿著唇的執行了主子的命令。

他的匕首劃破了寧紫欣的衣褲,漏出了她那潔白的雙腿,他的刀子忽然有些不忍心刺下去了,這活生生剔除人的膝蓋骨,那種疼痛和血腥,一個女子哪裏忍的下去。

他不知道主子為什麽討厭這個女人,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將軍府的那個嫡小姐不喜歡嗎?

墨竹從懷裏掏出了迷魂香,重重的按在了寧紫欣的口鼻之上,尖銳的匕首一下子便沈沈的插進了寧紫欣的膝蓋骨,饒是這寧紫欣被打暈了,此刻都疼醒了。

翌日一早,這水月庵裏面在做早課的尼姑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道:“哎,莫愁啊,昨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

“哎,你還別說,似乎是聽見了,叫的老慘了。”

“對啊,我也聽到了,似乎是禪房的那個小姐那兒傳來的。”

蓮姑見到這些小尼姑不認真做功課卻在那兒竊竊私語的就是一頓訓斥:“有什麽好議論的。你們不做好功課,早膳別想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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